秋绪

不要奇怪的点梗

【余污熄茫】黑珀(中)

★文笔渣渣  剧情无脑  人物ooc

★摸鱼之作

(摸鱼就不要计较逻辑啦)

★时间线是茜茜暗恋时期~

★是烂俗梗(注意避雷)

『宝石失明症』

(上篇看合集鸭(ˊ˘ˋ*)♡


因为屑秋很想走甜甜的恋爱线,但是剧情又不能不写,所以具体的剧情细节不会详细写。

(其实是因为屑秋的知识储备不够用,怕写崩,干脆模糊处理了)



正文:


山河壮阔,又有何处能容他心存妄念呢?


***


再多的苦难与忧愁也绊不住岁月的脚步。弹指一挥间,五日的时光便不知所踪了。


一轮白日微弱地散发着光与热,虽无法与严寒匹敌,但多少聊胜于无。

宛如眼前局势。


前些日子,顾茫亲自带着一帮弟兄们在驻地打猎去了。


虽说收获寥寥,但好歹振奋人心。


可是……再好的将领,没有足够的物资在撑着,与拔掉利齿的困兽又有何异?



***


北境的天空神似一大疙瘩煮糊的汤,黑的那叫一个稠密。


冬雪之下,万物皆封。


重华的驻军如同钢钉一般锲进地里,一顶又一顶的军帐摩肩接踵,活似块密不透风的钢板。


镇守一方安定。


军帐中亮着莹莹星火,让北境添了些活气。


陆展星活泛着筋骨,听见铁甲之下的血肉之躯“咔咔”乱响,脸上却并无异色,想必是已经习惯了。


“陆帅,咱们这……几时才能归家啊?走了这么久,还怪忧着家里的婆娘和娃娃……嗐,俺……我有点怕。”一旁的汉子腼腆地笑了下,那张历经风霜的脸居然透着股少年人的羞赧。


陆展星听闻,也扭头笑道:“等仗打完,保准送你回家团聚去——也别怕,回家这事绝不会落下哪位兄弟。”


那汉子哈出几口氤氲的热气:“这俺也知道!顾帅一言九鼎,俺们都信的过!”


他话音未落,就抬手冲陆展星行了个郑重的军礼。


“俺去轮值哩——”


那汉子说完撒丫子就跑,跑得陆展星简直哭笑不得。


陆展星抬眸,看见远处的夜幕逼人,只有临近地面的几许绵薄灯火在与之相抗。


那汉子的背影隐匿在灯火中,很快便看不见了。


长夜漫漫。


***


陆展星掀帐进去,帐中逼仄昏暗,连烛火的光也没能驱散。


“茫儿?”陆展星试探地问了一声。


几案前一个影影绰绰的黑影晃了一下,回道:

“……嗯。”


陆展星的心毫无征兆地狂跳起来,右眼皮活似个蹦上蹦下的皮猴,蹦得他气血上涌。他僵硬地扯了扯嘴角:“怎么了?”


良久,只能听见帐外猖狂的北风在嘶吼。


“……大雪封路,粮草可能……”顾茫抿了抿干裂的嘴唇,这才接着说,“……运不过来了。”


那一刻,陆展星方才知道什么是“肝胆俱裂”。


“什么?!怎么还会封?!他们两天前不就说派火系修士去通路了吗?!现在……现在又说……大雪封路?”


——两天前,君上派来运粮车的一干贵族少爷们可是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:“三日之日必到,无须忧怖。”


可是今天晚上,距离三日之期也只剩下一天的时间,他们突然改口说:“大雪封路,实乃天命,爱莫能助。”

这不是搞笑吗?


顾茫坐在黑夜里,经年笔直的肩膀好似不堪重负一样垮了下去,声线也不如过往一样那般清朗了。他的嗓音极轻,活像一缕无着无靠的风,飘过就散了:“展星……有时候,我真的觉得好冷。”


陆展星的羽睫震颤,只觉所有血气都在疯狂地朝眼中聚拢,他润了润艰涩的咽喉,才道:“……是啊,真的……好冷。”


严霜之下,热血难凉仿佛是一个最好笑的笑话。


那些贵族上下嘴皮一碰,轻飘飘的一句“天命”,就能把自己玩忽职守、疏于管理的罪过也给轻飘飘地推到“天命”“运势”的身上,自己依然是高高在上、睥睨蝼蚁的皇亲国戚。


——你看,你饿肚子纯粹是你活该,谁让你们倒霉碰上大雪了呢?


反正饿一天两天也饿不死,再者……死了又能怎样?


奴隶而已。


蝼蚁而已。


贱命而已。


死一地也不值钱。


***


顾茫重重地呼出了一口寒气,塌着的肩膀简直像个说鼓就鼓的大皮球,以惊人的速度重新直了起来。他的眼睛犀利,里面依稀是一片见血封喉的利刃与烈火,字字句句都渗着沉稳:“此事我已经告知了墨熄,收到信的时候我刚好和他在一处……师弟他带着另三十六位火系修士一起去了,希望……”


来得及吧。


陆展星也收起了方才的颓丧样,不过此刻面目扭曲,像是牙疼:“墨熄……嘶……行吧,虽说我不大看得惯他,但是他确实是……唔……”


顾茫笑容可掬地看着他,等着听他后面的高见。


陆展星:“……”


哦,搁这儿擎等着笑话看呢。


陆展星咬牙切齿:“……比、较、可、靠。”


顾茫“噗嗤”一声就笑出了声:“哈哈哈哈哈,怎么夸公主一句跟受刑一样啊,展星,你俩有仇?”


陆展星冷笑。


一天天的,墨熄在他面前真是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,成天都是他前脚受伤要顾茫照顾,人家后脚也跟着受伤要顾茫照顾,说不是故意的都没人信,反正陆展星死活不信这是巧合。见个面也没什么好脸色,真是给他脸了。


***



几十里路外——


墨熄剑眉紧锁,冷声道:“这就是你们说的,大雪封路?”


为首一人一身黛紫的宽袍大袖,腰间甚至还别着颇为讲究的容臭,总而言之,这人从头发丝到脚指头,一股子富贵的嚣张味铺面而来,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身份。


那人笑嘻嘻地说:“这可不就是大雪封路,天灾么。”


他一帮子泥腿子忙附和道:“嘿呦,杜爷说什么就是什么!明眼人一看就知道,这是老天爷不肯赏脸呐!”


“我呸!”兰羽飞恶狠狠地啐了一口,后槽牙都要给咬碎了,“你们不要脸!你们、你们私自扣押军粮,还好意思说什么‘大雪封路’……这样的人,凭什么?凭什么!”


——墨熄和三十六位火系修士来时个个都气的眼里喷火,有心教教这些贵族怎么做人。谁都走得急匆匆的,脚下生风,活似寻仇,没人顾得上留意路上的景色。等这些煞气冲天的一干人等稍稍冷静下来,这才猛然惊觉:不是说好的大雪封路吗???


雪呢?


他们这一路走得畅通无阻,官道驿道一马平川,连个雪沫都看不见!


“大雪封路”?


为首的“杜爷”听闻看过去,见兰羽飞是个约莫十六七的黄毛丫头,顿时乐了:“咦,小美人怎的这般想不开?行伍之人粗野鄙陋,怕都不会怜香惜玉吧?哦我知道了,原来你喜欢被人用粗……”


不光是只蛀虫,敢情还是个虫中色鬼!


“放你娘的屁!”徐小毛目眦尽裂,差点就要凭本能拔刀了——至于为什么是“差点”,仅仅是因为他的刀柄在那种情况之下被什么抵住了,拔不出来。徐小毛揣着满腔怒火,愤然低头看去。这一看不打紧,简直活似一盆冷水哗啦一下泼了过来,给他来了个“透心凉”——竟是率然。


红光流转的率然沉默地扫过他青筋怒张的手背,有些痒,安抚似的。


它的主人立于前方,挺拔的身形被负隅顽抗的落日打出长长的阴影,投在地上,像一堵看不见的城墙。


徐小毛看见墨熄刀削似的侧脸,黑珀般的眼睛里有锋刃森然。


凛凛杀意。


为什么不动手?


那“杜爷”一抡折扇,慢条斯理地挡住脸,甜丝丝地说:“看吧,好凶呢。”


一圈泥腿子簇拥着他,肆意地爆出刺耳的笑声。


“杜焕。”


笑声猛然止息。


杜焕被一语道破了身份,也不气恼,只是摇扇的手一顿,似笑非笑道:“呀,墨公子大驾,鄙人有失远迎,对不住昂。”


墨熄:“粮,在哪。”


***

黄昏渐落,残血夕阳。

无情光阴似流水,俯仰之间,便已经从指缝中流过了。


“我总觉得……最近公主有些奇怪。”


陆展星挑眉:“他哪天不奇怪?”


顾茫:“……”


陆展星哪天没怼过墨熄?


顾茫忍俊不禁,在心上人和铁兄弟间进退维谷,一时有些骑虎难下。


“啧,”陆展星皱了皱眉,他总觉着墨熄的目的不太单纯,“不是我说你,茫儿,你未免对那小兔崽子也太上心了,你该不会……”


顾茫的心登时欢快地“咯噔”一下,一个头两个大。


展星这眼力……


“该不会把他当弟弟养了吧?”


顾茫:“?”


陆展星:“?”


心里也有鬼的顾茫与自以为摸到真相的陆展星面面相觑,互相都看到了对方脑门上那片浓白的雾水。


怕是什么心有灵犀在作祟,这俩人相视片刻,突然心照不宣地同时笑出声来。


笑声太脆朗,连清风也放轻了脚步。


顾茫兀自摩挲着下巴咂吧了会儿,这才慢悠悠地开了尊口:“我还是觉得怪……唔,算了,还是不同你说了。”


陆展星:“……”


嘿,还有秘密不给说呢!


陆展星露出个狰狞扭曲的笑,正欲对其进行严刑逼供,忽听帐外有人喊了一连几串穿透力极强的“顾帅”,嚎得跌宕起伏,起承转合处无不丝滑。陆展星只得悻悻收回预备偷袭的爪子——再怎样,他也不好当着其他弟兄的面下主帅的面子。


帐外那人兴许是激动得脚都不利索了,他在进帐时被一角帐帘绊了个脸朝地,一来就磕了个大的。


顾茫一侧身,堪堪避过这大礼,忍笑道:“诶,这礼我可受不起,要折寿的啊,方广。”


方广一个鲤鱼打挺,利利索索地起身,没顾得上接顾茫的调侃:“顾帅,兰羽飞那小丫头片子回来了!还有、还有整整两万石的粮草!”


顾茫与陆展星俱是一怔。


***


“王兄,这仗要打,但不能让将士们勒紧腰带上战场。”慕容梦泽细细地拨了茶沫,端起茶杯喝了一口,“茶香若想四溢,水与茶叶不分伯仲,都至关重要。”


慕容辰低低地笑,苍白的指尖扫过杯沿:“良将如精茶,可再好的茶也得经沸水煮泡,方才醇厚悠长,才能长久。父君与贵族,就是沸水。”


他说这话的时候,眼睛像蒙着灰,厚重的灰下藏着层高高在上的睥睨无双。


枯茎朽骨的腐朽。


“此言差矣,王兄,你着相了。”慕容梦泽低垂着眼,过长的眼睫替她遮挡着内里的七情六欲,“岂敢以沸水自居?顶多算几捧死水罢了。”


慕容辰还未接话,慕容梦泽一贯平静无波的神色破天荒地绽出些笑意来:“我说笑的,王兄…”


“当不得真。”


慕容辰脸上也挂着笑,就像世间所有宽容大度的寻常兄长一样,轻易原谅了爱出言不逊的妹妹,挑了另一个话题:“眼下燎与我水火不容,此仗要打不假,可王八军为臣下,重华予这些贱民生死、温饱、聪慧、灵核修为,甚至给了他们可以证明自己的机会……哪怕是战死,他们又有什么资格抱怨?有花破暗这个前车之鉴,顾茫这些奴籍就不可能有出头之日。这些年他爬得太快也太高了,梦泽,你猜那些口蜜腹剑的贵族会不会胆寒?”


慕容梦泽的眸光闪了闪,没接话。


“拿人手短,重华养着他们,可不是为了看一群莽夫惺惺相惜、出头当‘英雄’的。”


慕容梦泽蓦然抬眸,黑色的眼睛此刻比什么都要深邃。她定定地看着慕容辰,轻声道:“我……明白了。”


***


夜已深了。


慕容梦泽随手抓了一把虚无的风,夜风无形无状,可偏偏触手冰凉,像人的冷言冷语。她看见朔风在她脚边带起一片尘土,登时给她月白样的裙角染上了余污。


但她的手藏在袖子里,依旧一尘不染。


陪着她的月娘替她披上了大氅,口中念念有词:“今日这风怎的这么冷?欸欸欸,公主,小心脚下!”


凉风带起慕容梦泽乌顺的头发,把她的袍摆吹得猎猎作响。积水样的月光包围着她,竟然有种说不出的圣洁之感。


她闭上眼,呢喃道:“京洛多风尘……”[1]


素衣化为缁。[1]



——我是屑太再也不会写权谋分割线——



[1]“京洛多风尘,素衣化为缁。”出自晋陆机 《为顾彦先赠妇》

意思是京城的风尘太多了,把白色的衣服染成了黑色。



这篇还没完我爆哭

熄熄的眼睛还没处理啊喂!

感情线还没有写到(´థ౪థ)σ 

还有一个(下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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